回到故事發生的那天,青樓。
外面人群熙熙攘攘,里面的生意同樣火熱。
林盼之被新交的朋友劉工帶進青樓,剛一進門,就被一堆穿的花枝招展的鶯鶯燕燕團團圍住,劉工找了自己熟悉的姑娘上了樓。
因為是上元節,樓里也準備了很多表演。林盼之就坐在大廳看表演。
舞臺上,舞姬身姿輕盈,嫵媚動人。
一曲結束,眾人皆醉,個個拍手叫絕。
眾人賞花,只一人偏要摘花。----明德王世子,本來要下臺的舞姬,被他一手拉住。
舞姬無奈,只好陪著他共飲了幾杯屠蘇酒,卻沒想到他越喝越來勁,竟然拉住舞姬讓她當場脫衣。
舞姬不從,當時場內近五十人,竟無一人說不。
一群好色之徒。
包括劉工在內,竟還有人衣冠不整的特意從樓上下來。
“玩物?!?
“我從來沒想過這樣來形容自己?!?
“這世道不公,視人命為草芥,我為什么要就此屈服?”舞姬春花說的一臉決絕。
一襲青檸填錦紅色杯紋羅平素綃和,耳上是澆鑄陽起石耳珰,白皙如青蔥的手上戴著織絲墨玉手鏈,腰間系著湖藍絲攢花結長穗絳,輕掛著,一雙繡玉蘭花羊皮鞋子,繡雙喜紋杭緞香袋,拔下頭上的發簪,翻身向前撞去。
才反應過來的林盼之趕緊將人救下。
“該死的不是你!”林盼之瞪著明德王世子對春花說:“是他?!?
“你說什么?”
“不過是一個以色事人,人盡可夫的舞姬,在誰面前沒露過,現在知道裝清高了!”世子喝多了酒,身形不穩,搖搖晃晃的指著春花,眼神輕蔑,還帶著笑意說道。
“我以色事人沒錯,可是我沒有錯,我憑自己本事活著,我沒有那么好的命,沒有人想變成這樣,我天生就該淪為玩物嗎?”春花的臉上早已落滿淚花,眼神卻充滿倔強,聲音字正腔圓,擲地有聲。
“沒錯,出生貧寒,就是低賤!”
世子此話一出,樓內議論紛紛。
“人命并非以貧富貴賤來定長短?!绷峙沃畾鈶嵒氐?。
終于有人出聲:“就算有一個王爺爹,你也什么都不是?!?
“是??!是??!”一個一個膽怯隱于人海的聲音,只是人數之多,足矣讓明德王世子畏懼。
他知道,他不可能將樓內眾人全部抓起來,也不可能堵住悠悠眾口。
聽青竹這樣說,我有點想見見那個舞姬的沖動,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會那樣的大義凜然。
“昨日他得罪了青樓那么多人,誰不想把他打一頓!”青竹怨憤的說道。
突然,青竹又像是想到什么的樣子說道:“是那個舞姬!”
“我記得世子走后,她看著世子的背影說了句‘我一定會讓你嘗嘗我今日所受之辱’”
“去青樓,你是長本事了,你才多大,你就敢去青樓??杀壤献訁柡Χ嗔?,你老子這輩子都還沒過去青樓?!备赣H比劃著手里的竹枝又抽了林盼之兩下。
這次我沒攔,確實該抽。